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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会在另一个故事里再遇见

【迟勤】痴情 番外三 巍生

番外三、


  罗浮生奉命去给如今已当上总督的亲爹送饭,顺道看看那个谁,他心里想。哪个谁啊?不知道那个没眼力见儿的耳内神问他,罗浮生啧了一声,把那道声音赶走,不耐烦似的,脑子里清净了,想着那人又忍不住压着嘴角笑,不屑地嘟囔一句:“谁稀罕他啊。” 大街上没人,也不知道装给谁看呢。


  晃进总督府,去到办公厅,把饭往桌前一放,他爹先看食盒再看他,笑得一脸慈爱。


  “我爸特地叫我给您送来的。” 罗浮生加重“特地”二字,有意讨亲爹欢心。


  迟瑞拎过食盒揭开,尽是他爱吃的,一样一样分在小盒子里,用棉布铺着保温,心里跟着暖呼呼的,嘴上还不忘训道罗浮生:“好生叫爹爹,学了些洋话一味瞎喊,失了规矩。”


  “我都这么大了,叫爹爹听着娇气。” 罗浮生探头瞧食盒,发现里头有一道中午没吃上的菜,心道还是他勤耕爹爹偏心,还给开小灶。


  迟瑞不赞同,摇摇头,道:“你也不过才十五岁。”  何况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,见罗浮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饭盒,关切道:“还没吃饭?”


  “吃了啊,没吃到这个。”


  意有所指,迟瑞明白过来,心情愉悦,恨不能立刻回家抱抱那偏心他的人,对儿子说一句:“你先在府里转转,一会儿一道回去。”


  忽然多了个名正言顺的由头,罗浮生求之不得,道声:爹您慢吃。便一溜烟儿没了影,摸到后院,看门的大爷瞧见了他,笑问一声,“浮生少爷?来找谁啊。”


  罗浮生停下来打招呼,回问一句:“我哥在吗?”


  “小巍啊?在,刚吃了中饭回来,就在办公室呢,进去找他吧。” 大爷摆摆手叫他进去,心道白问,还能找谁啊。


  罗浮生应一声,接着往里走,步子都飘了,从前迟瑞在这办公时他就常来,熟门熟路地进去,门关着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,沈巍果然在,低着头办公呢,没带军帽,光一身军装,也俊俏地不行,眼都没抬呢先出了声:“阿福?” 随后抬头望他,一双眼盈着光冲他笑,阿福没多大出息,看愣在门口,只一瞬回过神来了,走过去在对面坐下,先蛮不讲理一把寻回些颜面:“说了别叫我阿福,叫人听见了我面子往哪搁啊。” 他明摆着挑刺儿,这院里院外哪个不是看着他长大的,偏偏沈巍像看不出来,耐着性子问他:“那叫什么?”


  罗浮生有备而来,“冥思苦想”一番,灵光乍现一般,先试探他:“你学过洋文吗?”


  沈巍没立刻答他,搁下手中的笔,食指交叉盯住对面的人,瞧他搞花头精,眯了眯眼,回他:“没学过。”


  罗浮生咬咬嘴忍笑,那可不由着他造,轻轻一咳开始坑蒙拐骗:“我最近新学了一个称呼,挺好的,老师说适合用在关系比较亲密的人之间,你看我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,我寻思着这词儿挺合适。”


  沈巍琢磨青梅竹马该对什么话,随口问他:“什么词?”  


  罗浮生凑近一些,盯着人,压着声,告诉他:“宝贝儿。”


  噗通,心用力跳一记,血液泵到天灵盖,沈巍琢磨出来了:


  青梅竹马,


  情投意合。


  罗浮生紧张地不行,仗着人不懂洋文调戏人家,又羞又躁还有些爽快,却见沈巍慢慢凑了过来,鼻息交错的距离了,爽快散没了,只剩羞和躁,不敢看他眼睛,就盯着唇,耳朵听着,眼里看着,听见沈巍喊他:“宝贝儿。” 明明是自己先开的口,此时倒不自在了,定是凑得太近热的,罗浮生喘着气,觉得自己在冒烟,心里打退堂鼓,还没动弹呢,被沈巍一把按住了后颈,一句话燃了他:“其实我学过洋文。”


  轰!


  罗浮生手忙脚乱地挣开,踉踉跄跄地跑出门,等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总督府的大门口了,脚底有些发颤,小腿泛出一股疼来,估计是方才跑出来时磕到的,此刻却顾不得这些,要不是总督府门正对大街,罗浮怕是要吼出声来了,一咆哮梗在心口,左右看看,瞧见守门的人,开口声音都哆嗦:“你,你跟我爹说一声,我先回去了。”


  说完也不等人回他,扭头就走,逃地飞快,像是后头有人追他,罗浮生闷头跑,都不敢想方才发生的事儿,那天杀的耳内神又跑出来了,幸灾乐祸似的,“哈哈,可真尴尬。”


  要你说!罗浮生捂着耳朵狠骂一句,站在街头四顾茫然,家都不想回了,一会儿吃晚饭还得见沈巍,人啊真是奇怪,前一秒还想见地心都痒痒,这一秒就恨不能当鸵鸟,找块沙地把脑袋埋进去。


  装病得了。


  于是夜里席间,沈巍就没见着罗浮生的身影,问罗勤耕,得一句回答:“回来就在装病了,不必管他,我叫人把饭菜送过去了。”


  沈巍心里明了,是在躲自己呢。


  这头罗浮生还戳着碗里的饭忐忑,不知道自己早被亲爹卖了个彻底。


  “哥,你还吃不吃啦,你不吃我还想吃呢。” 迟慕生愁眉苦脸地瞧着罗浮生,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嘟嘟囔囔,罗浮生把碗推过去,“给给给,都给你吃了。”


  迟慕生把碗推回去,道:“我吃了你吃啥?” 心想自己真仗义,这要换沈夜送估计现在一颗米不剩的全进他肚子里了。


  “那你就先回去呗,在这坐着干什么?想喂我吃啊?” 罗浮生给他最后离开的机会。


  “爹爹说看着你吃完了才能走。” 迟慕生开始后悔下午偷吃了那包糖山楂,正往嘴里塞最后一个呢,被罗勤耕逮个正着,挨了顿训:“午饭不吃,成天吃零食,那晚上的饭也别吃了。” 他撒泼打滚撒娇求饶,都是他哥用剩的招了,罗勤耕早就免疫,好在天无绝人之路,遇上自己亲哥又“病了”,迟慕生主动揽活儿“将功赎罪”,谁成想这回他哥病的不轻。


  “慕生,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。” 罗浮生开始絮絮叨叨地祸害自家弟弟,心说我可给过你机会了啊。


  迟慕生倒也有兴趣听,恍然大悟,思春呢,怪不得,更愁了,这病难治啊。


  “我还一不小心还告诉他我喜欢他了。” 


  “一不小心?” 迟慕生嘀咕,瞧罗浮生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这是多不小心呐?他自言自语,听在罗浮生耳朵里像是诘问似的,破罐破摔,承认:“我自个儿作的行了吧。”


  语气逐渐不善,迟慕生一个哆嗦,看来必须得帮着排忧解难,先跟他确认:“那她喜欢你吗?”


  “他……” 罗浮生顿住了,回来到现在光顾着害臊了,脑子根本转不动。


  沈巍喜欢我吗? 


  脸又热了。


  他喊我宝贝儿了。


  先前不敢回想,此刻中午的一切,沈巍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细化着在罗浮生脑子里闪过。


  他学过洋文,他还凑我那么近,还按我后脖子,他是不是想亲我?!


  迟慕生警惕地瞧着罗浮生,见他脸愈红气愈喘,碗里的饭米粒快被捣成浆糊,嘴巴张张合合,吐字磕磕巴巴,半天说出句整话:“他,好,像,也,喜欢,我。”


  “那不就是两情相悦。” 迟慕生松口气,接着又无言: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儿吗,宽慰罗浮生:“这有啥可愁的,你要喜欢,明天叫爹去提亲都行啊。”


  罗浮生摇了摇头,苦恼道:“恐怕不太行。”


  “怎么,难不成咱们家还配不上,那来的大罗天仙啊?” 迟慕生骄傲惯了。


  谁知他亲哥一副没什么思考能力的模样,回他:“说是神仙也当得。”


  “到底是谁?” 迟慕生好奇到忘了饿。


  罗浮生瞧着他,意味深长道:“我喜欢的人是……”


  ……


  “小巍。” 


  沈巍被罗勤耕一声唤回了魂,恭敬地回一句:“老师。” 语气里带了几分歉疚,罗勤耕误会,笑一笑,道:“饭后闲聊罢了,无妨,工作一天也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

  沈巍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他坐在那,视线流转,将屋内的人看过一圈,罗勤耕,迟瑞,一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一位是如今的上司,再看两个弟弟,沈夜与迟慕生,双生子有心灵感应,目光对上的瞬间,沈夜眼神里透出几分紧张来,再来是迟慕生,从回来就一直偷偷瞄他,此刻却不敢正眼瞧,方才他给罗浮生送过饭,沈巍推断他多半是知晓些什么了。


  屋内一时诡异地静默着,站起身走到堂中央,面向二人,挺直着腰杆双膝跪地,沈巍望着堂上的两人,目光热忱。


  罗勤耕惊了惊,却没立刻上去扶他,还伸手扯住了欲起身的迟瑞,迟瑞扭头看他,罗勤耕却只望着沈巍,微微蹙眉,轻声问他:“孩子,你想求什么?”


  罗勤耕声音虽轻,语气却深沉,屋内的人都听出三分压迫,沈巍身形不晃,正视二人,掷地有声道出诉求:“我想求一个机会,护住浮生一生一世。”


  
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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