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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会在另一个故事里再遇见

【迟勤】痴情14(先婚后爱狗血未完HE)

chapter 14.


  迟瑞醒着,专注地听屋外的动静,罗勤耕已经好几日没有来看他了,至少自己醒着的时候从没来过,隔天醒来胸口和手臂的纱布却总是新的。


  门口有脚步声,一个小孩端着小碗进来,好些天了迟瑞才明白过来这屋里有两个孩子,是对双胞胎,长得虽说一模一样,却也能从性格上分辨出来。


  “小巍?”迟瑞坐起身,接过小孩手里的碗,小巍点点头,搬了小凳子坐在床边,问迟瑞伤口疼不疼,胳膊能不能抬了,有没有哪里不适。


  迟瑞总是回一句:“不疼,都好。” 把喝尽了的药碗递过去,“你们老师为何不自己来问我。”


  小巍微微诧异,他不像小夜那般没心没肺的,看出这两人之间定发生过什么,虽然老师只字未提,自己也多少猜到些,老师认识这人,尽心照料了那么些天,等人醒了却躲着不肯见,小巍抱着碗,踌躇半天,问他:“你伤过老师的心吗?”


  童言无忌,总是会不经意间戳到要害,迟瑞沉默一会,艰难地点了点头,承认了:“伤过,很重。重到他宁愿一死也不想再见我。”


  迟瑞苦笑一声,“重到他宁可舍弃自己亲生的骨肉。”


  小巍沉吟片刻,忍不住道:“老师其实很思念阿福。”


  “你怎么知道阿福,勤耕同你说起过吗?”


  小巍点点头道:“提起过。”他低着头,想起罗勤耕灯下读信的背影,难过道:“老师是舍不得他的。”


  迟瑞微顿,那是他受尽苦难得来的孩子,怎么可能舍得下。


  迟瑞心疼起来,罗勤耕孤身一人来到异地他乡的时候,是怎样牵挂惦念着孩子,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的。


  深夜,罗勤耕悄声走进迟瑞的房间,走到床前轻轻掀开被子解开迟瑞胸口缠绕的绷带,细细地检查完伤口随后敷上一块新的药布。


  “勤耕。”


  罗勤耕恍若未闻,不慌不忙地将绷带缠紧,将被子重新掩好了,转身就要离开。


  迟瑞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开口:“浮生。”


  那背影猛地一顿,罗勤耕僵在那。


  “孩子的名字。”


  迟瑞知道自己在挑罗勤耕结了痂的伤疤,他狠心下心来逼迫他,他已经走至穷途末路只能再自私一次:你不愿意要我也罢,可这世上有个牵连着你我血脉的孩子,你不得不认。


  罗勤耕回过身来看着他,痛苦而哀伤。


  迟瑞咬紧牙,看着罗勤耕步步走回他床前。


  “孩子已经给你了,你还想要什么。”罗勤耕哽咽着问他,一年来逐步堆砌的防护堡垒在听到孩子名字的那一刻摇摇欲坠。


  迟瑞牵住罗勤耕的手,紧紧握着,那般虔诚,答他:“我想要你。”


  防线土崩瓦解,罗勤耕痛苦地皱眉,他忽然蹲下埋在膝弯里无助地哭起来,迟瑞慌乱地坐起身,将人拉扯进怀里,无措地替他擦泪。


  “太晚了,迟瑞。” 罗勤耕呜咽着,“我不敢了……” 


  他像是被果子诱入囚笼的困兽,历尽了折磨与伤痛后重见天日,从此不敢再尝试任何的甜。


  “我想放过自己,也求你放过我吧。”


  迟瑞叫他说的心碎,拍着他的背求他:“你再信我一次,一次就好。”


  罗勤耕挣开迟瑞的怀抱,站起身退了老远,他垂着眼,对迟瑞道:“你的伤快好了,明天同你一道的那些人会来带你下山。”


  “不……”


  罗勤耕最后望他一眼,哑着声道:“照顾好浮生。”


  迟瑞沉默地坐在那,他不知还能说什么,做什么,他甚至想寻把刀子,割开胸口刚长成的新肉,这样罗勤耕是不是可以再多留他一些日子。这种偏执和极端他曾有过,在他失去罗勤耕的那段日子里,如今自己又要失去他了。他重新品味这种绝望,彼时死别此时生离,他明白过来,即便罗勤耕还活着,自己也留不住他。


  罗勤耕回到屋里关上门,彻底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,他靠着门框,透过窗户看外头的天,昏沉的夜里浮着几片乌黑的云,看不见月,眼睛酸胀地睁不开,罗勤耕坐在冰冷的地上慢慢合上眼。


  问自己:“被骗的还不够吗?”


  天际忽然刮起风来,漆黑的云朵蜷曲交错,透出来一道隐隐的虹光,美得诡谲。


  罗勤耕被一阵剧烈震动晃醒,他惊惧地望着周遭的一切迅速反应过来,地震了!


  两个孩子也被震醒,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,罗勤耕踉跄着奔过去,将他们抱起。


  小巍和小夜终于回过神来,挣扎着落到地上,牵住罗勤耕的手往外跑,哪怕是自小生长在这山城,也从未遇见过这么强烈的地震,整个屋子都跟着晃动,头顶的房梁发出可怕的咯吱声。


  罗勤耕把两人带到门口推出屋子,大声叮嘱:“躲远些!” 随即又转身跑了进去,巍夜二人见状着急万分,跌跌撞撞地想追过去,房前的屋檐突然轰声砸下,挡住了两人的去路。


  进出不过十来秒的功夫,迟瑞已挣扎着站起身,却因为地面剧烈的晃动又摔在床边,罗勤耕跑进屋子连拖带抱地将人背在身上,扶着碎裂的墙面吃力地往外走,墙灰扑落在罗勤耕手背上。


  头顶传来吱呀一声,承重的房梁扭曲倾斜,不消片刻砸落在地上,发出骇人的巨响,紧接着两人支撑的墙面倾覆着压下。


  千钧一发之际,迟瑞挣开罗勤耕,将人推到角落按在地上,半蹲着以身体圈留出足以容纳他的空隙,手臂将罗勤耕的脑袋护在怀里,坚硬的碎石砖块毫不留情地砸落在迟瑞的背上,罗勤耕疯了似的挣扎,那人却不肯有丝毫松懈。


  “迟瑞!迟瑞!放开我!”


  一块砖石砸到伤口,迟瑞闷哼一声,不肯妥协:“不行。”


  罗勤耕瞪着眼,一根横梁正朝着两人所在的地方砸落,他终于在迟瑞紧密的防护挣出一双手,死死抱住迟瑞的头。


  不知过了多久,大地归于平静。


  那根横梁最终没有砸下,而是卡在了墙壁之间形成一个坚固地三角,甚至替两人挡了些余震中落石,罗勤耕半靠在一块平坦的墙面上,迟瑞对他的禁锢早已松开,却依旧动弹不得,罗勤耕用双手反复地摸索,从头到后背,触手一片湿润,知道伤口已经裂开。


  难言的恐惧袭来,罗勤耕不敢再碰他半分,“迟瑞……” 他依在迟瑞颈边,开口已是带了哭腔,不知所措地问:“迟瑞,你哪里疼。”


  迟瑞贴着他的脸,气息微弱却还哄他:“别怕,不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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